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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托雷特修道院的死与生
On Sainte Marie de La Tourette

 
 

2004年7月,我作为一个建筑朝圣者造访了期盼已久的拉托雷特修道院。从里昂开车,沿途经过起伏而优美的乡村、田野、山路,天空灰蒙蒙的但非常透明,一路循着路标,慢慢接近心中的圣地。在穿越了一条树荫特别茂密的土路后,一座灰色、朴素的建筑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点偶遇的感觉。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混凝土体量,顶上升起形如斯芬克斯的混凝土盒子,里面是教堂的钟,house of bell,入口处需要通过一个连桥进入一个混凝土的门洞,门洞的宽度与高度正好是平伸和举起双臂的尺度。进入室内,走廊的宽度也是如此,水平条窗在人眼睛的高度,处处感受到柯布的数学理性。一个小的尖顶礼拜堂内的光线则开始显现宗教意味。朝向內院的façade(立面)是根据modulor(模数人)设计的分割,有趣的是玻璃是固定的,只为了光线,而通风则靠中间的竖向可开启木窗,这里的思想是,一个元素只具有它最原初和本质的功能。在食堂里以及通往教堂的走廊的立面上,从顶到地的竖向混凝土分格条呈不同节奏和韵律的分布,犹如音乐。当沿着内廊环绕中间的庭院行走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修道院与过去的很多修道院不同之处在于你无法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去,(传统修道院往往有一个柱廊环绕的中心庭院cloister,原因是它修建于一个山坡上,所有的走廊和建筑近乎都是通过柱子架空在草坡上的(据说也是为了节省开挖的造价)。但正因如此,置身其中感觉到修道院空间与场地的一种距离感(因其飘浮在场地之上),或许可以理解为宗教生活与尘世生活的距离感,这一感受当我从其食堂的窗户望向远处的山峦和村庄时得以加强和印证。沿着内廊向下走,通过一扇巨大的旋转门,就进入了教堂的主空间——一个光和色彩的世界,主空间的光主要来自一个角部和另一侧的屋顶和墙之间的缝隙。在左侧,三个圆型不同色彩的天窗(红、黑、白)洒下的光线洗亮了一面黄色的墙,沿墙顺坡道向下走就进入了祭坛空间,这里一侧是混凝土的曲线墙面,另一侧是在天光照射下的祭坛,背景是红与黑的墙面,每个祭坛都高出地面,要迈上去需要通过一个独立的混凝土踏步,似乎隐含了跨越方能净化和获得洗礼的意义。回到教堂主空间的另一侧,向下是幽暗的圣器室,唯一的光来自顶部六个不规则四边形的天窗(据说朝向一年中昼夜平分日的太阳角度),照亮下面红色的墙。教堂给人留下的记忆是深刻的,粗旷而有力;光明与黑暗。走出修道院,在山坡下感受它的耸立与远处原野的空旷与宁静。

1959年,修道院建成,柯布自己写道:“我试图为祈祷者创造一个静思的场所,我的工作基于这些人的需求并试图给他们寂静与平和。僧人在寂静中愉悦上帝。这一混凝土的修道院是爱的作品,它不炫耀;它只来自他所活着的内在。内在意味着本质。”

在我走访这座建筑时,据说由于严重的漏水,几年前在这里居住的一百多名僧人就都搬走了。只剩两名主教还住在这里。这座建筑建成之今有48年了,看来物理层面上没有建筑可以不朽,但它所传递最重要的精神仍在,即本质、纯粹或原初的精神,柯布用光、音乐、数学、色彩所创造的宗教感依然震撼且直指人心。这一建筑如人一样会面临死与生,幻灭与不朽。

用文字描述拉托雷特修道院的建筑体验或许是徒劳的,在最近的一部纪录电影:遁入寂静(Into Great Silence)中,导演Philip Groning纪录了阿尔卑斯山顶一个修道院的生活,影片没有音乐、访谈和任何旁白。影片自身就是修道院。感受拉托雷特需要亲身的体验,而非文字和影像能替代,正如一句话:“只有在彻底的寂静中,你才能真正倾听;只有离开了语言,你才能真正看到。”

  

文:华黎 by HUA Li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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